我是否你心裡的微笑




 

看《不夠善良的我們》。

劇裡有一句詞:于向立對Rebecca說「其實你比較適合做他人心裡的微笑」

因為Rebecca說,本來想說做別人心上的一滴眼淚。


***


大概是遠古時期的一齣電影《大話西游之仙履奇緣》裡,至尊寶說有個人走進了他心裡,流下了一滴眼淚。那個人就是紫霞仙子。


總會有些時候幻想,你會成為某人心上的一滴淚。

像紫霞仙子讓至尊寶永恆記住一樣記住你。


然而多少夜裡,也只是自己的眼淚落了又乾。

淚痕漸深而他始終沒有回應。


***


想想編劇這句話也挺好的。


也許做別人心裡的一抹微笑,才比較深刻吧。


***


於是我想起的,總是我默默期盼著你的笑。

總是你那些淺淺的笑。


然而我想,我是否能成為,曾經成為,你心裡的微笑?


***


我們大部份時間都在行走,聊天。各自拍照又一起吃飯。

島嶼的燠熱與剽悍的雨水裡,也就僅剩那一些回憶。


對你微不足道。

於我,我願意記住每一處細節。


我想。我深信。

也從未懷疑。

我當時非常快樂。


***


然而單行道總是誤解。


***


戲很好看。

只是有些傷感。

煩擾煩擾煩擾

姐姐說我:你還說妳是水瓶座。怎麼一點都不灑脫?


我也希望我是真的風。

總是吹啊吹啊吹啊,離開啊離開啊離開啊。

不帶走雲彩不帶走雨水不帶走山不帶走海。


可是我害怕。


只是暫時忘卻。

我無法不預想苦痛。

我不想他們苦痛。


我會受不了的。


有時候我恨。

而我很少恨。

我們都善良。都奉公守法。都認真生活。


爸媽自小教會我們倆姊妹要善良,要真誠。

為什麼這樣的事會發生?



不忘

有些經歷,是自己想緊緊揣在懷裡,永不消失的。


選擇「不忘」,是因為知道對方應該忘了。

如果我再不記住,這世上就沒有人記得我曾經做過的傻事說過的傻話有過的霎那靈犀。


恆河畔的緣起是個起點。

恆河畔的那段悠悠時光驀地想起的某人與不厭其煩探詢某人消息的經歷是記憶的核心。

後來某人也終於去了恆河邊。去了那座古老聖城。


有一年,我搭了一路夜車,從吉隆坡抵達凌晨的南方島國。

那麼傻又那麼真。

我就是去探望你的。- 我在心裡說。


是的。我不說不提,我怕有一日我也會忘了。

不。

我終將選擇「不忘」。

當你感覺要碎了。


每一個毛娃娃不過是你想要在夜深的時候抓取的最微弱的一些溫度。



誰告訴我YOLO

我記得這個詞YOLO是一位比我年輕六歲的新加坡友人告訴我的。


當時應該就是在印度的列城。

我們因緣際會拼成了一團一起往嘟嘟村和罕德。

一起見證了北北印最美的山川景色。


大概是聊天時候他說了句:畢竟YOLO嘛。


我問,什麼?


「you only live once」


像潮人用語。也太正能量。

我「哦」了一聲,沒再搭話。


迄今這個詞在我心裡依然是個中性詞。

沒有讓我熱血沸騰,我亦不覺得有什麼好說的。


就像you can't step into the same river twice。

所有歲月的贈予只是在告訴自己:有什麼好說的,就加油吧。可加油未必會帶來相應的回報就是了。


或許是,我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累了吧。

昨夜開會至凌晨十二時。

挫折與疲憊同時襲來,我選擇暫時依賴社媒關於寵物的影片麻醉自己至凌晨一時。

並調好鬧鐘翌日六點起床,準備七點到健身房。


雙眼乾澀。終於勉強闔眼睡去。 


電話鬧鐘響起。掙扎著在天暗裡醒來。


懵了一下。


今天好像是公共假期。健身房八點才開門。

於是我去了洗手間又回房躺著,刷著手機。繼續麻痹並沒有很清醒的神經。


想想,待會兒要去接爸爸出院,下午的時間不好預測。

已經兩個星期只能運動兩次,希望這個星期能恢復日常。

於是七點十分再度起來,收拾收拾喝了杯咖啡出門。


***


臀推時候的第一推感覺怎麼有點不平衡。

以為是左右肌力不平衡加重,還是默默地推了十五下。

做了兩組,加槓鈴片的時候發現原來左邊適才加錯了重量。

左右差了2.5公斤。


懵了一下。


***


一直以為今天有個網課要上。

看時間快到了怎麼谷歌日曆沒有提醒。


點進郵箱查看。

原來是兩天前。

今天是公共假期啊,怎麼可能有網課?


再度懵了一下。


然後我懵懵地點開了YouTube。

邊爬樓梯邊看影片。

今日所有的運動都是縮減版。


***


回到家,媽媽已經煮好番茄清湯米粉面,熱好。

我看了看碗裡還有半顆水煮蛋和幾片雞胸肉。


媽媽已經懂我想吃什麼。


***


我希望自己能懵懵地,一直幸運和幸福下去。

希望自己能懵懵地,一直都相信真誠是快樂的關鍵。

希望自己能懵懵地,在毫無所覺的時候度過一切難關。


然而我無法。

欲言又止

我想起妳。卻不懂該說什麼。


我想起你。卻覺得不該打擾你此刻的修行。

而且你太隨意,我反而不懂得該怎麼和你說。


我想起妳。尚未有結論的事,妳也知道所有的進展,我還該說什麼?


我當然想起你。

唯一一個完全沒在社交媒體露面,沒有讓我看見任何“活著”氣息的你。

最想知道你在做什麼,生活過得怎麼樣。

可你也是最有可能不想我打擾的人。

或者你已忘了島國以北的中部,還有一個你認識的人。

而且我太多話想說,太多沈重,太多不知所措,太多壓抑。

我無法如同過去輕鬆地調侃你。

何苦呢。

你不需要我的關心,而我如今關心不起。

而其實我只想見你。

你會來見我嗎?

我在癡心妄想。


然後我想起你。

也許吧。

雖然我依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綠色眼眸與紅光曖昧

我忘了是什麼時候看的《花樣年華》。但肯定不在電影院。也肯定不在2000年。

2000年。我仍是傻愣愣的十九歲青年,而如今我已43歲。對於愛情已不抱期待。


記憶模糊。如同那些因歲月熱浪而融化的冰,快要消散了。

但我記得陳太太與周慕雲。


然後我看了王家衛的第一齣電視劇(也許是唯一一部)《繁花》。


然後的然後,《花樣年華》重新上映。

****


擦身而過。

急促的腳步聲。

眼波流轉。

那些模擬的場景與盈盈的淚光。


滿是深情卻惶惶不安。


喜歡那場她到酒店找他的決斷與猶豫。

紅色簾幕的飄揚。

飛揚的大紅長袍外套。

樓梯間上了又下來的急促腳步聲,彷彿象徵著內心的洶湧與克制在交戰。


喜歡那場她在車子裡靠在他的肩說今晚不回家吧。

或許是,我想起了我靠在你肩的那個晚上。在那非常非常遙遠的顛簸山路裡,靠著你,聽著你的呼吸,輕輕又安穩地入睡。


每一句話都似挑動一根神經。

紅光的曖昧流轉裡,我偶爾會被西班牙文插曲的歌詞所吸引。

剎那聚精會神地抓捕那些我似乎聽得明白的西班牙文。

比如那不時響起的aquellos ojos verdes - 那雙綠色眼眸

que yo nunca besare - 我永遠不會吻上。


比如quizas quizas quizas


那些橘光色彩。紅光曖昧。綠色眼眸。潘迪華的上海話(和她“警惕”陳太太的那番話)。

還有音樂,插曲。

和周慕雲蘇麗珍。

和永遠沒有兌現的另一張船票。


因此我終於恍然為何《繁花》如此熟悉。

 ****


壓抑的情緒在全劇終了的時候緩緩反撲。

然後我走出戲院,買了支冰淇淋。

無望的思念

真希望我也能寫出一首詩

好好卻隱晦地表達自己的悲傷、難受,與無望的思念。

路上


2016年8月。
從列城回返馬納里,我很幸運地成功預訂官方廉宜的,只在特定季節運行的旅遊巴士。
兩日一夜的行程,夜宿半途某處。

那一路。
如同此前我獨自從馬納里搭乘將近18小時,凌晨出發的拼車的路上風景一樣。
絕美而讓人驚嘆。
只是當時有一段時間是沈沈夜色,看不清。

而返程,蒼涼大地壯闊得無與倫比。


我從巴士窗口遙望風景。
慶幸自己終究沒有錯過這段絕美路程的每一小段。


巴士車搖搖晃晃在那些碎石路上,歷經荒涼與潮濕。
偶爾暫停。
朦朧雨霧讓路途險境忽而化成虛無。

這一生,也許再無如此機會重返。
我想。


在恍惚而啃噬著心神的現實生活裡,過往的旅途種種像偶爾的甜蜜糖漿。
細無聲地持續潤飾著日漸乾涸的心靈。

曾經我如此幸運。
而我感恩自己,曾經爭取。

 

練背的那天

身體誠實嗎?

大概是的。


於是我發現,最近似乎左邊的力量跟不上右側。

無論上肢或下肢。


力量訓練達至目前最高重量時候的感受更明顯。

傳統硬拉60公斤以上。

相撲硬拉65公斤以上。

高位下拉26公斤以上。

等等等等。明顯感覺會偏向右側發力。


以至於我開始憂慮。


開始盡量先用左側發力。

開始研究單側訓練動作,並盡量以較弱的左側先做。

並告誡自己暫停增加重量。包括一直恐懼的槓鈴深蹲。


還未開始減脂成功,練出腹肌與上肢肌肉以前,這樣的發現其實讓自己挺洩氣的。

偶爾有種迷茫。


我希望自己變得更好。

我會變得更好嗎?


我回頭張望一路走來。

想哭又想笑。

我是否你心裡的微笑

  看《不夠善良的我們》。 劇裡有一句詞:于向立對Rebecca說「其實你比較適合做他人心裡的微笑」 因為Rebecca說,本來想說做別人心上的一滴眼淚。 *** 大概是遠古時期的一齣電影《大話西游之仙履奇緣》裡,至尊寶說有個人走進了他心裡,流下了一滴眼淚。那個人就是紫霞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