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就是一陣一陣的

專注的時候渾然忘卻。


然而就在某個時刻,那些「剎那時光」倏然襲擊。


都是一些微小的事。

比如在海風習習的布拉博海灘邊,我們曾經靠得如此近。

比如等雨停的那個尷尬夜晚。

比如那杯攤涼了的水。

比如在昏黃燈光下的餐廳,我們玩著桌燈的開關,他忽明忽暗的臉。

比如在海邊的夜晚,我雙手支著臉,崇拜地聽著他淡淡地說著那些驚心動魄的旅行故事。

比如我們初見。


我就是這樣吧。

一切的心怡與喜歡都是從慕強開始。


即使我愛過一些人,對於他,卻是由始至終的熱情洋溢與崇拜羨慕。

只有他,我願意給他最多的笑靨。


而不對等的感受,只換來了永遠消失與不在意的人。


可為何,我還是會思念一個從未曾想要招惹我,也已經往前走得很遠很遠的人。

賤不賤啊我。

隨手記

前天和爸媽出門。

我拖了媽媽的手,她忽然說:怎麼你的手那麼粗?


那是長繭的手掌。

脫皮、增厚、復原。

又脫皮、又增厚,又復原。


那大概是我唯一的健身痕跡,於是其實我沒有很在意。


****


好幾年前曾經為《想見你》這齣連續劇著迷。


當時第一眼喜歡的是飾演莫俊傑的施柏宇,不太理解為何許多人想當飾演李子維的許光漢的太太。當滿大街的“許太太”正風魔著許光漢的時候,我為莫俊傑和陳韻如而難過。許光漢挺陽光的呀,但並沒有讓我著迷。


可好多年以後,偶爾會看見他的新聞。開始覺得,欸真的挺帥的。

也不是那種完美帥哥,就是給人一種很陽光、很隨和卻又很有個性的帥氣。不做作不矯情。


所以我又為了他看某個綜藝節目。


雖然我也看過他演譯男配角的《陽光普照》。




已經沒有快樂了

是的。


從去年十二月以後,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快樂了。

太吵了

一個聚會下來,發現自己太吵了。

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回到家忽然厭惡這樣的自己。

這就是表演型人格嗎?


我討厭吵鬧的自己。

怨懟的自己。

疲憊的自己。

沒有力量的自己。

和不懂得住口的自己。


也許因為這樣,他們才一個一個遠離我吧。



如鯁在喉

從未想過會因為公司的事情而流下眼淚。

然後我才知道這麼多年一直留在這裡,即使出去流浪了也想要回來相同的地方。
是因為這裡的老闆從很早很早以前傳遞給我的信念,就是好好做藥劑這份行業。

那不止是一門生意,而是同時也維護自己的專業。
即使公司從我剛開始以兼職身份打工迄今十餘年,已擴從至我從來未曾想像過的版圖。
即使競爭愈發激烈,銷售的壓力有增無減。

可是我一直相信,他們不會逼迫我們做違反職業道德的事。
我們可以一直站在職業道德的角度去爭取生意。

我一直以為,我的公司是業界楷模。

一直到今天一個重磅消息忽然降臨。
被收購不是一個問題,也並非我們這些打工仔可以左右的事。
然而收購的那家,卻一直是我心裡最可惡最不折手段只靠「便宜」進行惡意競爭的公司。

瞬間信念崩塌。
在生意人面前,我們只不過是賺錢的工具。

我收到同事轉發的信息。
雖然稍微獲得了些安慰,也一直說服自己:別傻,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然而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

我在同一家公司十多年了。
從未有真正可聊的朋友,最熟悉的也只是同一家藥劑行的同事。

這一切恍如讓我感覺吃屎和難過的感受,於是無從說出口。
不懂和誰說。

說了又有什麼用。
還得從頭開始解釋。

我忽然想起你。
身為一個永遠超理智又聰明的人,也許你能給我不一樣的建議。甚至讓我別傻。
然而我卻再也沒機會了。




肢體與吟唱的力量

我真的不喜歡開車。

第一我不認路。

第二我討厭塞車。


所以選擇休假日的週五晚去看一場演出彷彿就要用光我所有的力量。


然而當燈光暗下,全場靜默。

Faridah Merican 以幽默又悅耳的英語稍微說了一下這次把布拉瑞揚舞團的《路吶》帶來馬來西亞的曲折。(輕描淡寫但也可想而知。)

我就知道會值得的。


那是睽違四年以後,我看的第一場劇場。


****


懸吊在右上角一枚溟濛月影。

吟唱自四面八方傳遞而來。


昏暗。與頭燈,與月殘影。


沒有一絲多餘的音樂,極簡的境地就是純粹肢體與歌聲的饗宴。


我其實一點也不理解布拉瑞揚舞團的風格,也沒有特意去搜尋。不想先有個既定概念或偏見,一向如此。

唯一知道的是舞蹈與布農族歌謠有關。


我後來也看不懂。(必須要懂嗎?)

只是感受著舞者們的力量,來自於布農族傳統歌謠的吟唱,來自於肢體與舞蹈的火花。

聽不懂歌詞,但歌謠與歌聲如此攝人心魄。像直接唱進了心頭。

中間的對白雖覺得有點突兀,但或許也說了一些感慨。


而最重要的舞蹈。無論編舞的空間變換、formation、設計,都充份利用了舞台甚至觀眾席。無法說明,但九位舞蹈演員的調度,舞蹈的設計感畫面,還是非常清晰的。(雖然我就一門外漢觀眾)


匍匐、直立、掙扎、奮力呼喊、困鎖、逃脫、激昂。

舞蹈演員們的身體彷彿與這些都融合在一起。以絕對清晰的肌肉力量、輕盈的跳躍,與吟唱,給這場演出帶出了最大的感染力。


如果真的非要說些什麼,就是舞蹈與歌聲的感染力,也可以以如此簡單的位置變換、沒有音樂的清唱,與最有力量的肢體表現來展現。


***


謝幕時候,一眾舞蹈演員回到舞台上,在編舞導演的引導下各自以英語或華語自我介紹。

剛剛還在舞台上非常嚴肅又投入的他們一瞬間都變成了一群憨厚的孩子。


我在很前排的座位上看著他們,非常感動。

就莫名其妙的,就是感動。






想和你看最美的風景


 

索維拉是海岸城市。不曉得當年的你是否去過。

即使去過,大概也並非你所好吧。


夕陽、飛鳥與海。如斯美麗。

但我們也一起看過夕陽與海了吧。


對你而言也許不過是個旅伴順道的陪伴。

與我而言,卻是最美好的回憶。


後來我在摩洛哥的索維拉買了明信片。

給你的卻是馬拉喀什的圖片。而且是後來在2020年的二月,台北寫的。


彼時我並沒有特別特別思念你。

也許因為我們維持著君子之交,我沒有妄想。於是快樂。





Casablanca的Hassan II清真寺是我看過最美麗的清真寺。
面對著大西洋。

海浪滔滔。
水霧迷濛。
暮色醉人。

不僅僅是建築,而是那整體的感覺。
就像Casablanca的迷霧氛圍瞬間浪漫了雙眼。

以致我一直記得那日斜陽西下朦朧籠罩的大西洋與清真寺。
就只是如此短暫的停留,為了大西洋的浪濤與清真寺的莊嚴,還有城市的朦朧,我記住了卡薩布蘭卡。這座喚做「白房子」的城。


***

長灘島與馬尼拉以後,也曾懷抱著再和你一起看更美的風景的小小期盼。
只是,如今,也只能是碎裂的幻想了。

你好嗎?
還會回到旅途上嗎?

而那個曾經被你喚做旅途上的藥劑師的人(其實也只專屬於你),卻消失了。


無題

昨晚驀然看到李玟逝世的消息。

本來就在情緒泥沼中,瞬間淚流滿面。



其實我也不是粉絲。

只是成長過程中,誰不曾聽過她的歌呢?


刀馬旦。月光愛人。

我唯二目前可以脫口而出的歌。


陽光的背後就是陰影。

我們渴望陽光,卻忽略了陰影。


難過不是假的。

但許多時候只是無力。吧。

我夢見與一廂情願的一見如故

我夢見藥劑行裡竟然賣起了水果與蔬菜。

大概工作讓我瘋了。


***


試過續夢嗎?

某日我七點從夢中醒來,上了個洗手間回房繼續睡覺。

然後夢繼續。


我把這當笑話說給同事們聽。


但覆述夢境以後,我忘了夢的故事。


***


為什麼還會思念你?


明明。


明明你已默默地走遠。

默默地與我劃清界線。

默默地,默默地。

我們像從不認識的,靜靜地待在彼此臉書友人序列裡的陌生人。


為何一見如故可以一廂情願得如此徹底。

我覺得那是我往後餘生的一樁解不開的謎。

而我似乎會一直重複這個問題,一直到我老死。

我是否你心裡的微笑

  看《不夠善良的我們》。 劇裡有一句詞:于向立對Rebecca說「其實你比較適合做他人心裡的微笑」 因為Rebecca說,本來想說做別人心上的一滴眼淚。 *** 大概是遠古時期的一齣電影《大話西游之仙履奇緣》裡,至尊寶說有個人走進了他心裡,流下了一滴眼淚。那個人就是紫霞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