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 siao 三笑不設防
是日黃昏。
我們並沒有與嘟嘟村的落日相遇。
山谷內的斜陽看不出顏色,只是瞬間灰灰的。
似睡還醒的太陽。
然而我們走在田埂間,像噗噗燃燒著最後的餘暉,笑聲抖落在滿地的綠。
嘟嘟村的最後一個暮日。
我們五人失落於今早滿樹的apricot在這時刻被摘完。
卻仍一路笑鬧著、相互調侃著走回小旅館。
原本叫不出名字的W和J,總是很隨和地替我們拍照。
無限供應我們零食與餅乾。
甚至連酒店拿來的乳霜都貢獻出來了。
而我們只勉強找出了一包Tiger餅乾和美錄回贈。
然後W常無端爆出一兩句冷笑話。
常常他自己神色自若,淡淡定定的,甚至不太笑,就逗得我們仨爆笑成一團。
兩個一開始看起來文靜又不太說話的新加坡弟弟,在車子裡安靜得我們都快忘了他們的存在,安靜得讓吱吱喳喳的我們仨都覺得自己太吵了。
結果卻成了我們接下來在列城、Manali和德里最好的旅伴。
從我一個人到達列城,到最終五人結伴到機場。
那真是我這次印度之行最奇妙的遇見。
嘟嘟村和列城一樣,很早就天亮了。
司機先生帶我們逛著村子,我們總是停下來拍照。
如此不設防的相片,也不記得是W還是J 替我們照的。
反正在還沒混熟之前,我們仨就已經笑得像神經病。
這會兒也不曉得笑什麼了。
喜歡這樣的照片。
在完全不設防的時候的笑,他按下了按鈕,不經意記錄了我們最自然的笑臉。
前往嘟嘟村的第一日,我們已經一起在車子裡顛簸了大半天才抵達接近中途的Hunder村。
在沙丘上,我們大概是想拍個合照吧。
也忘了誰說了些什麼,更不記得是什麼事情。
三個神經病又笑得像神經病一樣。
而J(記得應該是他吧)捕捉了這一刻。
××××
一個人的時候我非常孤僻,亦不容易和人混熟,亂說笑話。
然而有兩個好朋友相伴壯膽,看她們說說笑笑爽朗和應,我竟也比平日放鬆。
如果沒有她們,我大概也沒那麼快能和陌生人混在一起。
因為她們的笑,我笑。
又因為W和J的隨和,我們最後竟如熟悉多年的朋友。
雖然當各自回歸各自的生活,往後是否能維繫真的說不准。
畢竟我仍是悲觀。
畢竟新加坡和吉隆坡,仍是四、五個小時的路程。
而這四、五個小時,就能隔開許多許多。
然而我會記得那些笑。
會期盼再聚。
會希望,有日我們幾人能再次一起旅行。
有這樣的旅伴,即使路途遙遠顛簸,都會被笑聲抖落。
××××
C說我幹嘛寫文章那麼憂鬱?有誰會看?
又說我們得把W說的經典名句記錄下來,把笑聲記錄下來,讓文章變得陽光。
我笑。
快樂的時候,誰想寫那麼多?
即使在如今記錄的時候,仍是微笑著,仍是……詞不達意。
是的,我始終不擅長寫快樂的東西。
然而我願記錄。記錄這些歡聲笑語。
記錄這些難得的時光。
Location:
Nubra Valley, 19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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