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不太記得將近十年前初遊東京與京都的心情與風景。
我不斷在時光裡累積行旅印跡。開心、憂鬱、思慮,興奮、無感,種種種種歷經了歲月不著痕跡的淘洗,似乎也變得雲淡風輕。
當年的東京我記住了居酒屋裡和幾個女生喝梅子酒的酒酣耳熱。
十年前的京都。這座名城古都,除了每日在七十一買便當當晚餐構築了行旅種最現實的記憶。其中最深刻的當是某日清晨的二年坂。
清晨的空氣冷冽冰涼,晨光已揮灑,而二年坂還是靜悄悄的。
難得的靜謐時光。
我踱步在初冬清晨凜冽陽光底下的二年坂。
口裏呼出冷空氣。
舊日古都尚未甦醒,美得古樸至極。像倏然搭上時光機穿梭至往日的寂靜。
成了我當年在京都留給自己的一幀畫面。
多年以後,我讀了川端康成的《古都》。
發現原來寫小說可以用如此簡單的話語說著如此美麗的故事,描摹著古都的紡織業,櫻花,市場。和少女的笑語與堅毅。
於是京都真的就躍然紙上。
從《雪國》開始,到《古都》。忽然著迷於川端康成的文字與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頭,輕聲碎語裡透著淡淡的情感。似深刻又似不著痕跡。
那麼安靜,又那麼生活化。
像溫柔的水,擁抱著殘酷的現實世界。
刺痛著繾綣。
我希望,有天能看見他的世界。擁抱他的世界。
擁抱著刺痛而依然覺得應該用更多更寬容的弱水包覆。
像是世界那麼痛,而我依然勇敢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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