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點四



多年以後,我竟然不曾忘了Overtime日劇裡頭 - 江角真紀子與反町隆史的東京鐵塔。
如此靠近卻終究只是個無言的結局。

像東京鐵塔畢竟不是巴黎鐵塔。
無論如何相近,卻注定是不一樣的高度。

浩淼煙遠的年代了。
不曾開口,於是注定沉默到老。
於是他們倆的東京鐵塔,予我總是悲傷的代名詞。

主角們並沒有悲傷啊。江角甚至是幸福的。
而反町呢,大概無可無不可。只能 -- 就這樣。

悲傷扼腕的,不過是愛幻想的旁觀者。
是那時候稚嫩的自己。

換作如今那個人是我。
我會如何?
開口,然後結束一段珍貴友誼。只為了讓自己沒有遺憾?
還是選擇永遠沉默,換得一生的無言相伴?

誰知道呢?
我依然不知道。

對上一次,我依然選擇了開口。

開口之前,我在六本木新城Roppongi Hills的森大廈,獨自面對著東京鐵塔的落日。
我忘了我究竟想起什麼。





終究是為了森美術館Mori Art Museum而來到六本木。
森株式會社究竟是何方神聖?就在此為一座城帶來生機盎然與滾浪般的消費潮流。
卻也巧妙地包涵了藝術文化的光環。

Contemporary Art. 距離我異常遙遠,卻又讓我如此渴慕。
自巴黎與馬德里、巴塞羅納之後,我來到了東京。
行程匆匆,卻非得要來六本木的森美術館。

我依然喜歡沉浸在色彩裡,想像裡的時光刻度。
所有的孤單寂然與光、顏翻飛共舞。
那是最深邃卻最快樂的孤獨。

非孤獨,無法賞畫。
雖然外行人如我也賞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特別喜歡那樣的氛圍。
那在K城無法覓得的氛圍。

進入森美術館之前在紙醉金迷的商業六本木新城裡晃蕩。
眺望著東京鐵塔。

那是東京鐵塔。
是Overtime裡的東京鐵塔。
是江角真紀子與反町隆史。(他們如今都在哪兒了?)

望著。
我就忘了我衣著寒酸地混在一眾光鮮亮麗的人兒當中。

反正我一個人。



森大廈的的高處,瞭望東京全景。

落日無聲。正如心底無聲。

我站在人群身後,凝睇著斜陽的光把人影剪成暮色的一幅畫。
有點疲倦。卻安靜地……繼續安靜地。
沉浸在一個人的時光裡。

我究竟想起了誰?



橙紅灩灩的日頭終於落入黯黑夜色裡。
然而,此光普寂滅,彼燈即亮起。
宛如相輝映,又似相輔。

東京六本木新城,就在森大廈這一帶。
非但還未劇終,反而是戲正上映。
妝點了起來,迎接夜未央的生氣勃勃。

人多了起來。
都下班了吧?

我自森大廈走進亮晃晃的夜色裡。
一晃一晃地,東竄西鑽。
在人群裡循著燈光追逐。

追逐夜裡的火樹銀花。
追逐著鏡頭裡的刺點。

並沒有找著刺點。

倒是在這街上參與了那定格一剎。
兩邊的銀樹與終點處的東京鐵塔在等待著。
紅綠燈表示了紅燈。

車停。該是讓人行過對街。
但是人都疾步走到路中央,止步,舉起相機,對準我也對準的這一鏡頭。
其實我先是在路邊一愣,目睹了那一刻。
急忙也跟著大夥兒做著同一件事情。
車裡的司機們看了這一景象,會否啞然失笑?

這是日本啊。表面規矩而拘謹的民族。
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呢?

可這也不算是不守規矩嘛。

只是不知為何,我拍完了照片。
慌慌張張又沖回路邊(怕紅燈轉綠了)。

忍不住噗哧一笑。

××××

如果K城有個類似六本木新城的區塊,大概我是不會喜歡的。
但我會頻仍流連在美術館裡。

假裝也罷。偽藝術愛好者也罷。
就不過是沾染點文化氣息。

或許,就有了靈感。

六本木。
我為了森美術館而來。
為了東京鐵塔而來。

為了‘蜘蛛’而來。




你好嗎。

你好嗎?

大概不錯。

好久沒給你寫信。
也沒必要了吧。

最近真的很疲倦。不是倦怠。
是身體真的很疲憊。

一直在掙扎著。
靜待自己蛻變。
卻止不住的疲倦。

文字沒有了你的共鳴,只能獨自合唱。
穿透空氣。飄向虛無。

你好嗎?

我問著你。
想念著他。

都是空氣裡的虛無,卻又是空氣裡的氧。


路上

2016年8月。 從列城回返馬納里,我很幸運地成功預訂官方廉宜的,只在特定季節運行的旅遊巴士。 兩日一夜的行程,夜宿半途某處。 那一路。 如同此前我獨自從馬納里搭乘將近18小時,凌晨出發的拼車的路上風景一樣。 絕美而讓人驚嘆。 只是當時有一段時間是沈沈夜色,看不清。 而返程,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