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寂寞在歌唱





寂寞或許就是。
兩雙腳並行,卻被荒蕪圍繞。

鏡頭留下了大片水與流沙繾綣而成的圖騰。
而我的眼裡卻是邊緣化的影子與寂寞。

或許是午後的陽光。
帶著沙子色的暖,不太蜇人。

我一個人躑躅徘徊。
忽而近忽而遠。

第二次來的海灘,美麗依舊。只是天候差那麼毫釐,伴隨而來的人亦不同。

我沒有忘了。你並不喜海洋。
你喜歡往山里走。喜歡挑戰高難度。
對於在沙子上,海浪邊緣遊走浪蕩的玩意兒,必覺悶而無味。
如我在你旅途中出現,識久了。

畢竟也是淡而無味。

再也難看見你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離遠了。

這樣的海灘,你來過了嗎?
或許。或許不。

Pantai Kemasik。登嘉樓甘馬挽以北的一彎沙灘。
像一枚被遺漏的小小桃花園。
偶有人經過。偶有人喜歡。偶有人不喜。
畢竟還是取決於天氣與當下心情。

而那裡的漁夫們,天天維持著日常。
凌晨乘浪而出,正午陽光下乘浪而回。

是的。人人都在生活著。
就讓他們安靜地生活著。

就讓你,遙遠而不受干擾地生活著。
只要你安好。



看見嗎。
地平線的那一端,兩枚影子跨越海面。

孤寂或許就是頂著大地在歌唱。
歌唱著生活。

你可曾歌唱。

還未到戈馬溪海灘,我們途經名喚‘甘馬挽’的小鎮。
那裡有著名但聽說非常濃稠的海濱咖啡。

聽說,因為我不曾喝過。
你喝咖啡嗎?

我從未見你喝咖啡。
身邊卻有一堆染上咖啡癮的朋友。
染上咖啡癮,是否就像沾染上輕易愛上一個人的癮頭?
明知無益,卻義無反顧無法自拔。

雖然如今的我已經能夠淡然處之。
淡然地接受你的拒絕。
並靜默著。

有些門,關上了。就不會輕易再開啟。
癮頭可以戒掉了。



甘馬挽是非常靠近關丹的登嘉樓小鎮。
來了東海岸兩次,兩次都途經甘馬挽。
艷陽下的甘馬挽一如半島西岸的古老小鎮。

匆匆走過,卻不見歲月刻痕。

像是,時光從未流逝過一樣。

我望向路邊停車場的‘湖’。是湖,還是我看不見的河濱?
烏雲彷若洶湧地席捲而來,土黃色的河水起了皺褶。

孤船一艘。
天地竟像是巨大而張狂的怪獸。
要吞噬掉的,是風還是寂寞。

河岸的一大片紅樹林,形成最佳的防護林。
它們能抵禦海嘯、大風暴潮,減緩大浪的衝擊。
是這樣吧?

後來,歲末的東海岸大水災。
我看見甘馬挽成了土黃一汪的災區。

心裡難過成一汪洋的水。



戈馬溪海灘在柔和的午後藍色天光下,又寂寞又美麗。
遠遠地最後一瞥,看見小孩在水里嬉戲。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嗎?

於是我們就這樣臨別一眼。
與戈馬溪海灘道再見。

已經來過第二次。
不會再見了。

再美麗,沒有人、沒有回憶,就不會想要歸來。
K城那麼呆板,我歸去。
南部島國那麼缺乏魅力,我頻頻而顧。

不為什麼。
就只為了那裡有我愛的人。

再悶出鳥蛋的地方,都可以找到樂趣自得其樂。

而今,南部島國又似乎沒有我來去的理由。
有種關心,或許只能腐爛在心底。
我也只希望看見你笑。你那難得的笑容,再也難在我眼前出現了。
因為我也不笑了。再也不是心無城府,坦坦蕩蕩。
又如何要你對著我,毫無顧慮地笑?

××××

聽。寂寞在歌唱。
被拒也像一首歌,聽著聽著,悲傷與尷尬化成音符,也就會快樂了。
然後,也就習慣了。

會習慣的。

南下

Henderson Waves 橋上回首的落日


相隔不過三個月再度南下。
那乾淨整潔的南部島國裡,我到底要尋找些什麼?

是想要見你嗎?

××××

一個人來到西南部。也不遠,就大概半小時地鐵路程。
走那所謂的Southern Ridges Trail。

午後四時的島嶼某邊緣處,四周靜悄悄的。
少見人煙。風和陽光灌進衣衫裡,老早焗出了一身汗。

而我恍惚著。

該是這樣走吧?Kent Ridge 地鐵站 B 出口,往左走轉進Science Park Drive,到了盡頭會有小路領你走進此行的其中一點 Kent Ridge Park。

猶豫著,一個人。
這是南部島國,很安全的。

偶爾在路上碰見一兩枚人煙。
午後炎暑一如赤道的粘粘濕濕,連汗也寂寞。

星期一的下午,很多人,包括你都在上班。
而我兀自彳亍。

兩個多小時,應該趕得及回旅舍再出來和你們吃飯吧?

××××

轉進了公園。看見了湖。
走進了整齊的熱帶雨林。

你會說:這……實在沒什麼嘛。

是呀。相較起K城就近的森林公園,那裡荒野奔放,自然得多。
那是真正的熱帶雨林。
對你而言,那就更不算什麼了。
在你很年輕而我依然稚嫩的時候,你已經翻山越嶺,走過島國的山了。

彼時。
你在哪裡?
而我又在哪兒?

然而,這是一座城市就是一個國家的南部島嶼。
她的極度效率老早超越我們島國許多許多。
這些比較,算什麼呢?

我想問你的是。
習慣了那裡的極度快速與生活節奏。習慣了那裡的效率與乾淨。
你是否就不會回來K城了?

思及此,連心也沉默。

然後假裝不在乎。

××××

Hortpark是個公園。紅花綠草,都很整齊。還有安靜無聲的玩童園區。

啊不。我聽見細碎的歡笑聲。
撇過頭張望。
金發碧眼的小孩尖叫著在園區裡刷樂。

我無法停留。
不斷加快腳步。

××××

疾速通過,也無暇細賞遠觀即是高樓,近看卻是蟬鳴鳥歌的深綠樹林。
林裡高空行走。

暮日時分。飛快地走。

或許我心裡希望的是。
有天我們能一起行走。邊走邊說。慢慢的。

那即使是最沉悶的景色,也會是最美好的時刻。
我在做什麼白日夢呢?

我一直都喜歡聽你說話。
那樣的喜歡,不曾不曾冷卻過。

在那樹靜風停的蓊鬱林裡,或許我一心想要的,是見你。

××××

終於看見那傳說中的Henderson Waves。那如波浪捲的‘木’橋。
小小蜿蜒起伏,那不似島國風格。
乾淨。

卻是島國的標誌。

有人在跑步。有人在照相。
我想,在週末時候,這裡必然相對熙攘。

日落了。
我並沒有悲傷。

××××

終於來到了Marang Trail。幾乎是奔著下山。
其實周遭還算不錯的。

地鐵站裡快速穿梭。

我要見你了。
和其他人一起。

××××

那是很愉快的聚餐。
敏感的我,卻發現你對其他人的細心。

你將開拓你在島嶼的精彩日子了嗎?
我希望你快樂的。

可是聽著你對其他人的邀約和傻笑。
我也笑了。心難過。

我該為你感到快樂。
可是我多麼希望你每一次的快樂,我都可以看見。

你說過的,我對任何的關係都不能太用力。
許多人說我喜歡的只是那種可以‘可以喜歡某個人’的感覺。
也說我只是太渴望愛情以致模糊了自己。

我們之間依然那麼貧乏。

你離我那麼遠。
而我們已經許久沒有如同當初那樣深刻對話。

我喜歡和你說話。
喜歡聽你說故事,也喜歡說故事給你聽。
想把心裡對人生和事業的掙扎都告訴你。或許那只是一種習慣性的依賴,一如以往對從前的那個他的依賴。

不能這樣的。

你會覺得沉悶的。會皺眉。
然後嘗試和我分析、解釋。
我知道你不會逃。

但是。
我喜歡你。

真。的。

2014情人節。想和你說:我喜歡你。
就這樣。靜悄悄的。


碎碎念

好久沒認真寫一篇部落文。
也不是沒了故事說,只是腦子太多雜音、身體又太累。

常常進不了熟睡到天明的狀態,於是白天像遊魂。
到了下午像電池沒力。腦袋輕飄飄,肉身沉甸甸的。
常常一歪頭,就倒在沙發上昏睡去。

這就是我想要的假日嗎?

××××

兩篇小說在腦子裡成了型。
是不自量力也罷。是願意嘗試也罷。

希望二月二十二日之前,兩篇八千字的小說能完成。
不管為了什麼,就只是想要完成。

××××

原來生日當天沒認真許願。
大概是,日子太怠惰了。

心裡囤積了許多東西。
忽然忘了人生應該還有希望和夢想。

也或許是最近實在是累得不像話。
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新的夢想。
或是,舊的夢想在延續。

都三十三了。還做夢嗎?

都三十三了。日子竟然失了方向。
未來的地圖模糊了。

只是,我仍想要旅行。
想要一段,長長長長的旅行。

××××

好想念一個人。
卻已經懂得控制自己。

有人說,一個人是否喜歡自己,其實是有感覺的。
如果明知道對方沒有感覺,那告白是為了什麼?

於是。順其自然就好。
於是。就算了吧。

肉身疲憊已經讓我沒有力氣再胡思亂想。
或者,胡思亂想了一陣就被肉身打敗。

那是好,還是不好?

××××

三月才有辦法認真寫些什麼吧。
日子一晃眼就過去。

友誼永固





那一夜,我心跳加速。雙頰是否酡紅,大概無。
小心翼翼地低首走路。

如果你在,也許我會抓住你衣袖。
像個小孩一樣。

姐姐用了‘微醺’兩個詞來形容我清醒但半醉的狀況。
直接的你大概會說:醉了就醉了。有什麼好辯駁的?

可是,我很清醒啊。而且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但是我坐在車裡,不一會兒就睡下了。
口裡低聲喃喃回應著話語。

原來我醉了,不止會傻笑,還會想睡覺。

在那些時候,我依然想起你。
正如在東京醉倒的一夜,臨睡前還記得給你在臉書傳訊。

人說,醉倒時候依然記得的人,必然是對你重要的人。
是嗎?

生日快過完了。
原來你不記得。

而我答應自己,就這樣吧。
祝我們:友誼常存。


路上

2016年8月。 從列城回返馬納里,我很幸運地成功預訂官方廉宜的,只在特定季節運行的旅遊巴士。 兩日一夜的行程,夜宿半途某處。 那一路。 如同此前我獨自從馬納里搭乘將近18小時,凌晨出發的拼車的路上風景一樣。 絕美而讓人驚嘆。 只是當時有一段時間是沈沈夜色,看不清。 而返程,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