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夏天啊

在一個常年如夏的國度,又怎麼能感受春意的溫暖,隆冬的蕭索?
或者秋的悲傷?
其實也不甚介意。卻又難免擁有少許嚮往。
或許對我來說,四季一直在心頭。

我說夏天啊。為何執拗留戀赤道線上。

當我看見《冬將軍來的夏天》,其實完全不明了故事到底要說些什麼。
甘耀明的《邦查女孩》厚如磚。並沒有特別難以消化,卻還是拖沓了許久沒讀完。
《冬將軍來的夏天》相對輕巧許多。

沒留意簡介,甚至沒細閱書封書背書腰。
一頭栽進故事裡。
一點一滴。
抽絲剝繭般翻找文字。

一直以為那魔幻般出現的祖母是『我』的幻覺。
一直到五位『死道友』齊聚,我還以為那是一個夢。
結果就在那荒誕離奇的五位婆婆的荒誕卻溫暖的行徑裡,『我』遭性侵再被母親因利益逼迫與當事人和解的絕對般悲情的故事,忽然變得舉重若輕。

如看一場述說六位好友與一隻狗坐上老舊車子去冒險的公路電影,途中的神秘揭露、爭吵、和好,看似荒誕離經卻一本正經。
偏偏在笑的時候,還是會讀出『我』隱藏深不見底的悲傷。

書一直讀得斷斷續續。
直到三天兩夜往新加坡的短途出行。北半球該是盛夏的夏了吧。
赤道線上的吉隆坡與新國卻偶有陰雨飄過。
如此簡短而半熟悉的獨自出行,少了探奇的心。安安穩穩的,方能專注將書讀完。

旅行終究會來到終點。
療傷終究要站在陽光底下。
祖母與友人們,這些見過地獄的女人們。
以她們特殊的方式給了『我』力量。
而這樣隱匿的力量,要到很後來很後來才漸漸彰顯。

法庭上的戲劇張力。以文字建構的戲劇張力。
讓『我』將近崩潰。
也同樣讓我淚濕了眼眶。
而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以很疏離的心去讀著一本小說。

一個多月以後回想,仍是忍不住想哭。

×××

故事彷似沒有結局。
結束前的情緒釋解,似在鋪墊結局的輕盈。
一種無可言說,難以解釋的,恍若仍舊暗流洶湧的輕盈。

似說盡。
又似未完。

×××

『我』的祖母說:死的責任不是虧欠,是有所愛。我只想告訴她,愛是這輩子最該緊緊抓住的東西。但你不曉得是握到假愛的刀子,深深受傷;或是握到真愛的鐵鏽而不曉得。總之,擁有豐富靈魂的人,才能握到刀子受傷之後,還願意,下次跟人握手結緣。

×××

如果你曾經因緊緊握過刀子而受傷,那下次你是否還願意跟人握手結緣?
還是因為都不敢緊握了,於是也就荒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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