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沒有海岸的國度。
陌生復一點點熟悉的城。
我倚著旅館陽台的欄杆,抬頭仰望當時的月亮。
漆黑沉默的夜空,皎潔白亮的月光,照亮了我眼裡的星星卻無有所覺。
我捎了短信給他。
說。
說什麼呢?
大概是想問,你是否和我看著一樣的月光?
××××
匆匆六年。彼時短暫的交匯原來已經是最美好的時光。
他的執著和認真。
我的隨意與懦弱。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反差。超理智與特感性之間,產生的只能是極度的吸引或油然而生的拒絕。
一種最特殊的溫柔,大概就是以認真嚴肅的臉,述說一個調侃的笑話。適時緩解了我在黑夜裡緊繃的思緒。
然後又以最沉穩的肩膀,給了我在顛行的車裡一夜的安靠。
然後。
沒有然後了。
××××
自東往西。自西往東。
同時來到這座單調的內陸之城。
他不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一幕吧。
他不記得,我們在同一座城意外重逢。
我的笑。沒心沒肺。
是一種如今說起來覺得可笑,卻也同時覺得不再的天真。
是的,天真而無所求的,開懷而毫無芥蒂的笑靨。
他可曾知道,他亦曾經見過我最真誠,只衝著他的出現而開懷的笑?
在那陌生的國度裡。
××××
後來的交集,漸漸失色。
因有所求而失色。
極度的吸引力原來在我心裡。
油然而生的拒絕,在他。
於是像日昇月落般,地球的公轉自轉般的正常時序推進裡。
我們。
我和他。
就這樣在我強行的推開裡,不再見。
××××
這場相遇是生命裡一場動人的偶然。
沒有消逝得痛苦。
只有兀自了然後,自動離開的識趣。
你我本來就不屬於同一座星球。
最終如果還有什麼話想對你說。
思索良久。
或許就只有這句話吧:
你是否,和我看過一樣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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