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靈山留在了撒馬爾罕

Shakhrisabz遇見的,在採花的小孩。
照片裡的笑容讓我想起在烏茲別克快樂的自己。



高行健的《靈山》有多重,你知道嗎?

當年那種執拗與不切實際,讓我帶著厚厚一本《靈山》走在行旅的路上。
心情自成都到喀什的惶惶茫茫。
在吉爾吉斯的盈盈卻鬱鬱。
後來在塔吉克的短暫敞開與一個星期的封閉。

來到烏茲別克的撒馬爾罕,我終於醞釀夠了心情。
快樂了起來。

與我遇到的人相關。
與巴荷迪的庭院、長桌、早餐、晚餐有關。

卻偏偏與撒馬爾罕的輝煌歷史、清真寺無關。

××××

在巴荷迪的庭院裡,聽見了樹葉與風的對話。
某日小孩的逐鬧笑語,宛似仍在耳際飛揚著快樂著。
還有那只匍匐而行的,椅腳下的,來路不明的烏龜。

我盤腿坐在庭院裡。讀著最後幾頁的《靈山》。
寫著日記。聽著王菲的歌。
喜愛中文的日本旅人朋友問我看什麼書,還讓我寫下了書名。

然後我把靈山留在了撒馬爾罕的巴荷迪。
那個我在中亞最喜歡,帶給我最多歡笑的旅舍。

溫暖的早、晚餐,填飽了肚子。
也溫熱了記憶。
而記憶一直恆溫著。

那些人。
還有那本書。

××××

那時候我斷斷續續地讀著靈山,有讀沒有懂。
然而我在書頁留下了幾行字。
把書塞進了巴荷迪橫七豎八的書櫥裡。

然後想像著。
有哪個旅人讀懂了那些字?
還是不過嗤之於鼻?

2011年10月。我把靈山留在了撒馬爾罕的巴荷迪旅舍。
如果哪天你也站在了巴荷迪的庭院裡,可否告訴我,書還在嗎?

因為我也把心,留在了那裡。
那裡有最真實、最快樂、最珍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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