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lets of Mewar ( I )

烏代普爾。我看湖。發呆。去同一家餐廳吃飯。
在這裡,我發現。這趟旅行,很空虛。


我坐在枕頭上,拱起雙腿,雙手環抱著小腿。
下巴頂著膝蓋。

凝眸前方,空空然。

一霎。靜默。

頭頂的電風扇滋滋響。
有她啜飲奶茶的唏簌聲。有放下杯子的小小‘叮’一聲。

‘我覺得,這樣旅行很空虛。’

我說。

××××

小芋是個很漂亮的台灣女孩。晶亮晶亮的黑眼眸子,紅灩灩的唇,嫩白嫩白的臉蛋。清湯掛麵的。後來我發現,她竟然長得像個台灣女演員,陳意涵。

一個如此漂亮的女生,單獨旅行。享受著她自身的時光,尋覓著她自身的感受。不卑不亢,不特別昂揚興奮,也不強說愁。她自有她的淡定堅強與美麗。那與阿珍、月兒、孟飛、米歐是很不同的另一種美麗。

如果說,在這趟旅程中,遇過最靠近我心靈的旅人是米歐Mio。那我在印度遇過最可愛,體驗一個城市最接近我的方式的旅人,就是小芋了。

有些遇見。就是如此神奇。
如同我和小芋的遇見。

××××

我和韓國小伙子急匆匆地追趕著瓦拉納西的落日,我卻一眼瞥見那個漂亮白皙的女孩正和一位印度大叔說話。一睨,瞧見她手裡的書有大大個中文字。

每次遇見會說中文的總是忍不住搭訕。即使是在趕路當中。

停下腳步。我看著她問:咦,你哪兒來的啊?
(好千遍一律又沒誠意的開場白。)

哦,台灣。

然後,我們各自忙各自的。

我繼續追趕著韓國小伙子的腳步和不遠處的落日。
她繼續和印度大叔說話。

我心裡想:哎呀。她被印度大叔纏著了。

在印度的旅遊勝地。尤其瓦拉納西。大概從無一個不曾被搭訕過的單身旅人。
有些惡意。有些噁心。有些彬彬有禮。端看運氣吧。
只是我相信,只要時間夠久。這好幾種的相遇都會遇見。

嘿。不過萍水。

××××

作為興都教徒的一座聖城,瓦拉納西是否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性’?世俗中的夢幻迷離,讓我的第六感神準無比?讓每一個遇見,都充滿‘預言’的味道?

那日在河階畔匆匆一別,我隔了多少時日,才再與小芋相逢?如果不是每天吃Dosa吃到火氣上升,如果不是因為火氣上升而嘴角發炎,如果不是因為嘴角發炎而想自己煮點清淡的吃,如果不是因為與Tony重逢而找到Om Resthouse,一個有廚房可供旅人煮飯的地方(這在印度是很難得的!)。又如果不是因為巴巴旅舍要起價。

那麼多如果,再加上某個旅人告訴我說:你就搬去試試看嘛。我就不會遷移到Om Resthouse。

或許,就不會再遇見小芋。

事實是,我搬遷了。某日在客廳裡瞥見她匆匆閃過的背影。我們原來住在同一間旅舍。這樣的巧合,後來在普西卡又發生一次。

然後的然後,我們終於面對面遇見。

那時候距離小芋要離開瓦拉納西,不過一、二日時間。
隨意聊著,吃了一頓午餐。之後,就是小芋離開瓦拉納西的時候了。

也不懂為什麼。也忘了我們是否聊過彼此在印度的行程。
自從在烏茲別克的撒馬爾罕離開的時候,浩平和真菜鄭重送我離開,與我道別之後。我忽然發現,和一個旅人道別,能帶給一個旅人多麼柔軟的溫暖。至少於我而言是這樣的。

於是,我陪著小芋走過那曲曲折折恆常喧嚷又彩色繽紛的小巷道,來到古城入口處。看著她背著背包的身影。

‘再見。’
是否真的會再見?

然後我轉身回到曲曲折折的巷弄裡。

重逢。是多久之後的烏代浦爾?
是在那座空虛之城。開始了真正的緣起。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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