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給恐懼一個面貌,那會是怎樣的一幅模樣?
一幅不確定的神色。
閃爍不定的眼神。
斂眉低目的不安面容。
還是。
恐懼無邊,毫無面貌可言?
××××
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
同事因星洲副刊的一篇小報導而問起那年我獨自遊走的事。
『你好勇敢!』
『難道你一點點的恐懼都沒有嗎?』
怎麼可能?
××××
從來不是個特別勇敢的孩子。
六年獨中生涯並沒有把我塑造成一個勇於發問、表達自己、在人群裡自在從容的人。
那年離家到澳洲唸書。
也並沒有讓我變得更開朗自在。
我。龜縮。怕事。懦弱。易怒。卻不敢表達。
乖巧。自鎖。
可是我執拗。
而且,對於喜歡的事情可以無止境地堅持下去。
即使看不見方向。
我害怕嗎?
誰不曾有過恐懼和害怕的時候。
××××
幻想一切最糟糕可能發生的事情。
棄屍荒野。死無全屍。靈魂與身體被撕裂。
黑夜像永遠不會醒來。
微弱的車燈照亮的,只是自己心裡的恐懼。
××××
他們會對我怎樣?
××××
如果風把我吹下了大海。
那有人會知道到哪兒來找我屍身嗎?
××××
那些時刻教會我。
無論恐懼多麼深,都會有過去的時候。
無論恐懼的巨獸如何張口吞嚥掉你的笑容與從容,也永遠只有你一個人還給自己一盞照亮前方的明燈。
眼淚是最無用的。
只有當事過境遷,眼淚才能掉下來。
那些事後的眼淚。
擦亮了自己的眼睛,赤裸裸地讓自己的懦弱曝光。
而我依然好好的。
××××
在一個群體遊戲中,同事們得各自在背上貼一張紙,讓其他人來寫上他們對你的觀感。
好的與壞的。
『可愛。友善。充滿冒險精神。獨立。勇敢。』
我笑。
那是我嗎?
怎麼可能。
××××
已經是兩年前的事。
在停滯的日常裡,我幾乎已經忘了恐懼的滋味。
那種不安。忐忑。無法抉擇。惶惶的恐懼滋味。
若你問我:害怕嗎?
害怕。
再問:去嗎?
去。
是的。
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要走。
明明渴望安定,卻依然蠢蠢欲動。
××××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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